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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年01月29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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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版:昌山随笔
2021年01月29日

寿星训导王世芳

(接上期)王憕乾隆二十六年(1761)任遂昌知县,“下车伊始”首问学校,得知县城仅东学尚算完整,南北两学缺少资费名存实废,即会同教谕训导采取措施,查核废寺荒田四十五亩余,拨给南北两学补充办学经费。后又组织人力物力修筑城北溪岸堤防;开渠引官陂堰水入城,既可防火,又能灌溉城东百亩良田(今县实验小学操场至第三中学、影剧院一带)。在县城南溪北溪交汇处下首建“东关桥”,以利百姓通行。三年后,县民深感王令治县政通人和百废具举,在妙高山为其构建生祠,恳请百龄训导王世芳撰写《王邑令生祠碑记》,勒石纪念。王训导又亲作《题东关桥》诗赞曰:

远溪双汇注城东,横锁长桥似卧虹。坦砌斜坡舒水性,亹开五洞任波通。

奠安无恙桃花雨,巩固何愁飓毋风。此是吾家贤令德,碑留岸畔纪丰功。

王知县、王训导更关心的一件大事是遂昌的文教事业。其时本县文风不振,读书人久未考上进士举人。为鼓舞文风,欲开文运,并为学子们提供更好的读书场所,王知县亲自踏勘,选定县城妙高山,择地建设文昌阁一座,阁前浚池广二三亩,池上为奎星楼,楼下迴廊屈曲相通。楼外有亭,自下而上分別

为“引亭”“听泉”“朝晖”“望远”。山下“立坊为表”。王知县作《文昌阁记》和《奎星楼记》,又延请进士、翰林院编修章恺“主文昌山讲席”,一时文人雅士齐集,仅收入乾隆《遂昌县志》、以文昌山及其亭台楼阁为题的诗篇就有二三十首之多。此情此景自然乐坏了寿星王训导,欣然而作《文昌山记》曰:“徐步于茂林松柏间……逍遥于尘俗之上,留连于烟霞变幻之境,酌酒吟诗,与我同游者群呼‘文昌山’。妙隐于文,高寓乎昌。”

(三)香山九老

王世芳两任遂昌期间,最最轰动的事迹当然是“九年三谒乾隆帝”。这要从乾隆皇帝举办“香山九老会”说起。

“九老会”,最早是唐武宗会昌五年(845)著名诗人白居易宴请胡杲、吉玫、郑据、刘贞、卢贞、张浑、李元爽、禅僧如满八位七十岁以上老人,以诗文酒会的形式,使老人们听歌、观舞、喝酒、吟诗,还请画工为老人们画像,彰显了诗人尊老敬老的情怀。白居易的举动对后世影响很大,历朝都有仿效。

乾隆二十六年(1761),乾隆皇帝引唐宋“九老会”典故,邀请七十岁以上文、武、致仕(退休)三班各九人在北京香山静宜园举办“香山九老会”,庆祝崇庆皇太后七旬大寿。这一年王世芳赴京引见,并“留京恭祝皇太后万寿”,究其原因就是乾隆帝及满朝文武大臣都认为“上有万年天子,下有百岁小臣,洵旷世盛典也。”王训导就成为官职最小、年龄最大的一位“钦定香山九老”。

乾隆皇帝曾经六次“下江南”巡视。其中第四次南巡发生在乙酉三十年春,召王世芳赴杭州觐见,时年一百七岁。待遇是“奏对免跪,恩赐‘黉席期颐’匾额,恭悬外翰”。黉,指学校。“黉席期颐”即“百余岁的学校教授”。而“外翰”,似指老寿星的办公地遂昌训导署或其家乡临海县岭根村的故居。说明这块乾隆御书匾额曾经悬挂在其中一处。

乾隆三十六年(1771),乾隆帝遵照自己“十年一举盛会”谕旨,再邀三班九老为皇太后举办八旬万寿庆典。据光绪《遂昌县志》:“庚寅(1770)秋,诣阙恭祝万寿”。提示王世芳头年秋天即奉召赴京准备参与这次盛典。传说其进京时,第三子侍侯,问其长子,曰:“不幸夭亡。”问夭亡之年,答曰:“八十五岁。”在万寿庆典中,乾隆皇帝赐其《百有十二岁老人诗》,并加国子监司业衔,旨意“在籍食俸”。籍,指其原籍台州。“在籍食俸”似可理解为寿星训导此时才奉旨“离职回家休养”。

王世芳官职虽小,难得福寿双全,深受皇帝和皇太后恩宠。用他自己的话,叫作“七勤天颜五聆圣训,诰封祖父母父母两世,温问孙曾元来六代,特旨入选恭献诗册,叠赏上用袍缎荷包,朝会耆英左席”。各级官员越加敬重。钱塘陈星斋太常赠诗云:

华皓何来云水头,宠加新秩返扁舟,酒钱未卜凭谁与,壶药翻叨为我投,

薄官梦惊山北檄,散仙行逐海东鸥,独留佳话传台阁,曾与耆英大父游。

又有浙江学政钱维城赠诗:

我爱王广文,古貌过百龄。苍松成劲骨,野鹤为性情。

考满朝上都,矍铄群公惊。归来守青毡,肌体日益轻。

时时据鞍马,欲作长楸行。膝下尽皓首,堂前色如婴。

却笑济南老,年少称传经。

(四)昌山永驻

遂昌,明代县令汤显祖称为“仙县”。县城之东有“平昌山”,城西北有王知县和王训导命名的“文昌山”。自乾隆二十年(1755)虚年龄97岁,至乾隆三十五年(1770)112岁,王世芳任遂昌县儒学训导时间约有十五年之久。仙县的山山水水留下多少寿星足迹,仙县人民与寿星训导结下了深情厚爱。他的学生多朱姓、王姓,学生们时常看望先生,恭请寿星先生为家谱写序题词。即使先生“在籍食俸”,寿高一百十五六岁时,仍有遂昌望族派人登门探望并求字。乾隆时期遂昌诗人王梦篆《赠天台王丈芝圃重来司训》曰:“百年灵气毓天台,老住人间食芋魁。不沐汉皇频顾问,无人知是岁星回。”又有现代诗人邝和赞誉王世芳:“训导遂昌过百龄,苍松劲骨鹤精神。九年三谒乾隆帝,黉席期颐第一人。”

遂昌人民尊敬王世芳,寿星训导是昌山的无上荣耀。祝愿寿星文脉永驻昌山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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